好好壞壞愛
夜裡，隨意滑手機，瀏覽他人的生活，無論熟悉或陌生。陌生的，偶爾心生羨煞，偶爾不以為意，但總是喜惡分明；熟悉的，反倒心如止水，輕拂掠過，任一情緒皆不著痕跡，即生即滅。
頗帶趣味。停留在某位老朋友的貼文底下，靜置如啞口的泥土，旁觀生物興衰——讀陌生人留給他的讚賞，也讀不陌生的他筆下所云的陌生的自我——然後感到既不陌生卻也略微陌生。當然，陌生與否純指諸我而言。
旋即想通了一件事：我愛一個人絕非因為他完美。老朋友展現了美好的那一面給陌生人看，理應收到美言；寫下的心路波瀾句句溫柔屬實，縱使沒寫完「全部」而令我噗嗤發笑，然也無傷大雅。我之所以對貼文感到陌生，僅僅歸因自己知道得太多，那些片面理解的人，未必渴望以同等近的視角觀看同一位朋友。不過，多虧我見過了壞，所以更能去愛。
怎樣的愛？伸縮自如的愛。尤其是在透徹「好壞總是合一」的道理之後，我似乎更加彈性地接受愛的各種形狀。因為人啊，人的坦蕩可能包含了自私，條理可能連帶了頑固；因為浪漫可能製造了無知，聰明可能限縮了同理——太多例子列舉不完，讓我再次甦醒過來，自此至終沒有誰能做永恆的天使。而面對忽現的惡魔，愛將成為耐性、成為鞭子，成為仔細傾聽但是放手，把自己從他的人生中卸責。
這樣也是愛喔。
回扣最初開頭所述，可以心如止水果然也要是愛才能辦到了。人真奇怪？過往那些熟爛的「打是情、罵是愛」都算不了什麼了，如幽靈一般飄過但記得你裡裡外外的樣子，這麼莫名其妙的眼神，居然亦稱愛。
你可懂愛？
2020/8/16
#追奇
#向明天告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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